梦回老鹳咀

楚霸视点 · 发表于 2022-1-24 10:14:44

梦回老鹳咀

文/王乃化

泗洪县的西南岗有一个美丽的乡镇叫天岗湖乡。在天岗湖乡最西南端有一个三面环水一面朝岗的秀丽小村庄，叫老鹳咀。
老鹳咀与我的家乡大王咀村仅相距不足一千米。两个自然村庄同宗同族，外人称之为大王咀、小王咀。在两个村庄之间，有一座小学叫王咀小学。在这里，我读完了小学四年级。虽然过去五十多年，但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那些快乐的、温暖的、苦涩的、心酸的事情便接踵而来。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三、四年级。当时教我们语文的王老师年过五旬。课堂上怎样教我们的大多记不清楚了，但他带我和同学去春游、夏泳、秋炊的情景仍历历在目。

每到仲春时节，王老师便带我们去春游。我们最喜欢的是到老鹳咀西南面的荒坡上去嬉戏、打闹。草青青的、厚厚的。不知名的野花开满了荒野，大红色，嫩红色、粉红色、紫红色、浅蓝的，深蓝的，一朵连着一朵。放眼望去，简直就是花的海洋。女同学最喜欢用带藤的野草，配上各色野花，做成大小不一的花环，戴在头上，美美地欢笑着。男生便大声说她们臭美！这时候一两个大胆泼辣的女生便追逐着几个大声尖叫的男同学打闹，直到把男生摁倒在地上气哼哼地打上几拳才解气。我因个子小不敢招惹女生，只能静静地看着女生们臭美，像是在欣赏一幅美丽的画儿。老师呢？在一旁静静地看书，对于男女生之间打闹事不闻不问。让我们尽情释放着被压抑了一冬天的能量。有时候几个女生会围在老师的身边问这问那，我们男生则不屑她们这种做法。好不容易出来疯一次绝不会黏在一个老人的身边。要是在学校这么疯狂地打闹，肯定会遭到王老师的喝叱。唯有春游的时候让我们大喊大叫，任性地奔跑。跌倒了爬起来接着跑，有时候摔得有点重，自己和同伴揉一揉摔疼痛的地方，一会儿又生龙活虎地出现在奔跑的人群里。玩累了的同学们会在荒野中寻找着可以解渴的草茎、草根，慢慢地咀嚼着。有一种叫茅草的，根茎汁多，有淡淡的香甜味是我们的最爱。每每有人拔出长长的茅草根时，同学们便争相索要，拥有者也乐于分享给其他同学。大伙儿一起咀嚼着，慢慢地咽下去，一点一点地享受着被香甜汁水浸过的喉咙的快意。有时同学会分一截给老师。老师接过一同学递过来的一截根茎，摸摸那位同学的头对他说，奔跑时要注意安全。然后把草根放在嘴里咀嚼着，继续埋头看他那本厚厚的纸张有点发黄的书。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当我们还没有尽兴的时候，夕阳已经西下，老师告诉我们该放学回家了。
春游让我们体验到了春的温暖与热闹，夏泳让我们酣畅淋漓地洗去了一冬一春附着在我们身上的污垢。

夏泳是我们男生的专项福利。这时候的女生只能呆在教室里乖乖地写老师布置的作业，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我们男生一个个神气地从教室里走出去跟随老师到离学校不远的天岗湖里去畅游。也许你很好奇，为啥女生不能去学游泳呢？难道担心她们会出什么危险吗？不是！是我们每个人玩水的时候都脱得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包括我们的语文老师。在我的记忆里好像那时候每个人都没有小裤衩可穿。嘿嘿！！
最让我们期盼的是每年一到两次的秋季野炊活动。在去野炊的前一个星期，我们总是小心翼翼的，尽量不惹老师生气，卯足了劲地读书、做作业。生怕老师一生气，会取消野炊活动，连平时几个最调皮的男生都乖乖地听女班长的使唤。

野炊那天，我们各自带着老师分配好的要带的家伙什。一路高歌，直奔老鹳咀西南面的一片柿树林。

我们每次野炊都是选择这里，一是这里可以捡拾到做饭用的枯树枝和秋季田野里残留的豆秸秆、玉米秸秆。二是可以吃上残留在柿树高处不易采摘的一些早已熟透了的柿子。尽管现在我们早已能够吃上不同地区新鲜的柿子了，但我总觉得它没有老鹳咀那片柿树上的柿子长得香甜。也许是因为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月里偶尔能吃上自然长熟的柿子极少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那几个极少的柿子包含了太多的少男少女之间懵懂的情愫的缘故。
在四年级的时候，班上来了一位借读的小女孩石翠英。在我们大王咀、小咀两个村庄除了外嫁的女人之外，其余的人全部姓王，连做上门女婿的男人们也改姓为王。她的到来，打破了全校多年来只有姓王的历史。石翠英，一个渔民的女儿。老师让她和我同桌。

石翠英长得并不漂亮：矮小的个子，黝黑的皮肤，凌乱的头发，身上总是时常带着鱼腥味。尽管同学们不曾欺负过她，但她始终和同学们玩不到一起。原因很简单，她们一家整日在水上漂泊，很少有机会和岸上的孩子们一起游戏。她大多数情况下坐在教室里写老师上课讲的内容，不会的时候问我一些不懂的算术题。虽然她的语文、算术成绩都不好，但她写一手漂亮的字。老师经常在班上表扬她，让我们向她学习。

野炊的时候，她带了十几条腌制过的小干鱼。尽管每条小干鱼只有大拇指那么大，但对于在野炊时能吃到烤咸鱼的我们来说，是一件很值得在其他班同学面前炫耀的事。石翠英在王咀小学只读了一学期，便跟随着他的父母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一别四十多年，杳无音信。
四十多年的改革开放彻底的改变了家乡的面貌，老鹳咀也整体搬迁。昔日宁静、安详的小村庄从泗洪地图上消失了。那片我们春游常去的荒野，被盖上了一排排巨大的太阳能发电板。带给我们甜蜜和欢乐的柿树林也被数个风力发电大风车所取代。
如今，我儿时的伙伴都已成了爷爷、奶奶，各奔东西，过着各自幸福的生活。
那个和我同位过一学期的女生石翠英呢？现在你在哪里？生活可好？你的同学今夜又想起了你。

作者简介：王乃化江苏泗洪县人。小学教师，喜欢读书、爱好写作。作品散见于各报刊、平台，偶有获奖。

楚霸视点 · 发表于 2022-1-24 10:16:16

1.老鹳嘴遗址：泗洪县天岗湖乡原王嘴村的小王嘴，原名老鹳咀，又名“神仙湾”、“桃花岛”（因地形呈半岛状，秦汉时植满桃树，有多种鸟栖息）。遗址北、西、南紧临天岗湖，呈半岛形状。面积约8万平方米，土色呈黄、灰。主要器物有汉、唐、宋铜钱、陶器、板瓦、罐片。曾出土过金砖，古生物化石有40余种。其中“龙骨”“玉米粒子”、鱼、鳄、龟、河狸、鼠类、鹿、犀牛等动物化石均在1500万年以上

楚霸视点 · 发表于 2022-1-24 10:18:58

昔日宁静、安详的小村庄从泗洪地图上消失了。那片我们春游常去的荒野，被盖上了一排排巨大的太阳能发电板。带给我们甜蜜和欢乐的柿树林也被数个风力发电大风车所取代。
如今，我儿时的伙伴都已成了爷爷、奶奶，各奔东西，过着各自幸福的生活。
那个和我同位过一学期的女生石翠英呢？现在你在哪里？生活可好？你的同学今夜又想起了你。

看似写文章其实还是想念她这是来老来的习惯总是想起遥远的记忆...............................

[散文杂谈] 梦回老鹳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