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页,瞬间被作者的语言吸引了:
6 T1 d9 b3 O1 G! b- T2 ^ 麻爷的毛胡嘴,里面全是古经,往他面前一坐,只要他来了兴致,你耳朵别想闲着。即便装着一肚子的惆怅,他分分钟就让你愁云消弭。有人打赌:麻爷的脑瓜里的故事,多过仓湖湾大槐树结出的槐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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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z. A! S% {" n 有人说,麻爷脸上稀稀拉拉的白麻子,是老天爷给他做了记号,为文曲星下凡度人的,命里该是耍笔头吃饭的文端子。把麻爷神化的人,总被麻爷训斥:“瞎嚼大头蛆,俺也是凡人一个,一个葫芦头配上七个眼,不是脚踏风火轮的哪吒,也不是脑门上长眼的马王爷。”人们还是不甘心,举出好多个例子非要验证一番。比如,麻爷出生那天,西南方向出现龙吸水天象,晚上下了场瓢泼大雨,电闪雷鸣,老天似乎要把世界上的一切污浊涤荡干净。麻爷在一个惊雷中降生,刚刚出了蛋壳,水包皮货,突然家里的黑狗顺着血腥味蹿到床面舔舐着,麻爷的姐姐眼尖,一把将黑狗紧紧抱住,不然麻爷那条小命早就鸣呼了,麻爷来到人世间第一次从狗嘴里抢回了一条命。三岁那年,麻爷害了一场病……' e- p9 ]! \: m* r1 w. s( Q0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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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j; ]- g% V8 Y" F4 `% B 到了民国初年,乱世江湖,龙蛇并存,各地军阀纷纷占山为王,靠抢劫起家的土匪如同非洲草原的鬣狗,为争夺猎物,到处惹事,官府奈何不得,以至于出现杀人越货也死无对证,申冤无门。那些依靠打打杀杀起家的暴发户纷纷设圩圈寨构筑炮楼,蒙养家奴练丁守护家园,俨然成了“我的地盘我做主”的“土皇帝”。. N- C2 E" A. w- m: U9 }
20世纪20年代后期,井冈山一把“星星之火”烧到了仓湖湾,共产党在仓湖湾秘密播下了红色的种子,最终遍地开花,形成磅礴之势。从此,血性的红色基因,烙在仓湖湾人的身上,流淌在仁人志士的血脉里。其时,国民党反动派把仓湖湾唤作“气死猫”,形象地比喻仓湖湾像个装着大鱼大肉的巨无霸篮子,顶端一个小小开口,里面空间巨大,进得去,出不来,能把活猫憋得尿淌。
$ ] S* ]' ?; f( g$ t& H9 z6 k8 C 这个孤岛似的地方,南邻大运河,北靠北盐河,西依拦马河,春天一到,芦苇丛中的苇鹰、野鸭、鸬鹚们便叽叽喳喳恋爱起来。
- M* T& Q7 a0 p7 ]# m+ Y: y 秋天,落日与孤鹜齐飞,苍苍蒹葭与风共舞,好一派水墨画般的
9 z; @( B3 T7 P; x7 T: b1 B) w# s( W6 U水乡泽国。仓湖湾人家的房子不像今天很多地方常见的排房,而是依水势而建,呈九宫八卦式。蜿蜒曲折的小路向四周辐射,所有民居自然归入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方位,构成天然的八卦阵型,纵横交错的小巷,似连非连,半通不通,曲折玄妙。各家各户面面相对,背背相依,纵横交错。陌生人走进去,如入迷宫,即使大白天循着太阳公公影子走,也会迷失方向。晚上纵然给你千支万支火把打着,也如遇到“鬼打墙”,滴溜溜在原地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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